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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1年9月1日星期四

亂答無題、彎彎[答]


《亂答無題》
By夜書

答、彎彎

時間是什麽?在我死後我已經沒辦法去理解它的意思了,我甚至感受不到它的存在。唯一讓我覺得時間是存在的,那就是婆婆那越來越駝的背,那是時間的重量壓在身上的顯影。我傷心難過,在每一次我像過去一樣走在她身邊,她卻無法感受到我的時候。

愛情是什麽?我生前死後都不曾弄明白過的一個問題。但,我生前曾有瞬間似乎感受到它的存在,但我不清楚那究竟是不是愛情,因為在我想好好地捉住它看清楚的時候,它就像晨霧一樣消散了。

我聽著耳機里傳來的那首歌,那是現在地府里最火紅的歌曲,歌名叫做《時間殺了我》。這首歌是一名自殺歌手在地獄舞池里整日唱著的歌曲,他唱這首歌時的聲音是多麼的歇斯底裡,仿佛想把生前死後一直困擾著他的那些事情,統統借由這首歌曲從心裡拉扯出來。

“我死在時間的懷裡,而時間忘了埋葬我,我睜著死不透的眼,看著它從我身邊溜過……

每一次聽這首歌我心裡都覺得很蒼涼,世界上所有的事情似乎都與我無關了,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如歌中所唱的,睜著死不透的眼等待世界在眼前變得荒蕪。

但,心裡總有那麼一點遺憾在。我還記得我剛上初中二那年,也就是我死掉的那一年,我遇見了一個男生,他叫做唐澤。但,可惜的是我和他除了一次又一次的擦肩而過便再也沒有交集。不過,一天里能和他碰一次面我也就滿足了。

原以為死後便再也不會遇見他,怎知還是在五年後再次遇到他了,就在我家附近的一個巴士站上。生前那種青澀朦朧的感情竟也跟著復蘇。時間真的很奇妙,匆匆六年過去會讓一個人變得很不一樣,看著他再看著自己,生命與非生命的差別顯而易見。

接下來的整整一年里,我每一天都在同一個時間出現在巴士站等待他的出現。若有人問我爲什麽還執著著這個人,我只能說我只是想捉住那種曾讓我迷戀的感覺,那感覺證明著我也曾經活過。以前聽婆婆說死後的靈魂,他們會在世間遊走只是爲了找到證明自己活過的證據,我才知道那樣的事情原來是真的。

我現在深深地渴望著那證明自己活過的感覺。

“時間它無情,它走得匆匆忙忙的,怎麼有辦法去證明我們曾經活過?所以,不管是活著的人還是死去的人都無法用時間去證明自己活過,唯一能夠證明我們活過的就只有那曾讓心悸動的感覺。”
判官一邊看著我一邊不停地在電腦里輸入資料。

我想著判官大人的話,總是覺得似懂非懂。判官大人似乎看見了看我的迷惑,他停下手中的工作,調好坐姿又說:
“我知道你已經找到了自己活過的證明,你已經可以離開了,不用再逗留了。”

“捨不得呢……
話一說出口才發現自己居然哽咽起來。

判官大人歎了口氣說:
“走一趟忘川,摘一朵曼珠沙華吧。這幾年地府都快滿了,人間那裡是一批一批地送過來,那樣的數目還以為是人間出了什麽大災難。唉……送來容易送走難,看來地府也要礦建了。”

判官大人不再理我,繼續手上的工作。

後來,我去到了忘川河,摘了一朵曼珠沙華。我對著那朵素白的花告別依附在彎彎這個名字背後的所有人事物,看著花朵逐漸變得深紅,我將它丟入忘川河里。看著那朵變得妖豔的花在河水中載浮載沉的,所有的感覺也將隨之抽離。我知道不久我將會忘記,那關於彎彎這個名字的所有。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  [彎彎、答]

亂答無題、彎彎[題]



《亂答無題》
By夜書

題、彎彎

 
每一次回家的時候我都會在巴士站見到這女孩,身著白衣白裙,有著一頭烏黑如瀑的長髮。女孩年纪应该很小,看上去大概十四、五岁的样子。每次看见她,頭上總是戴著一架閃著藍色炫光的耳機,總是小聲地哼著一首聽不太明白歌詞的歌曲。

“我死在時間的懷裡,而時間忘了埋葬我,我睜著死不透的眼,看著它從我身邊溜過……
這是有一次在巴士上,我和她站得很近時聽見她哼的。這樣的歌詞寫的是什麽意思?想要表達什麽?我沒辦法聽懂,實在太抽象了…….

午後的天氣微涼,我來到巴士站的時候女孩早已在那裏站著了。她還是戴著那架閃著藍色炫光的耳機,雙眼遊移地看著周遭一切。我也無所事事的注視著對面街的行人道,看見那裏有個老婆婆提著好幾袋東西緩緩地走著。

“啊!”
女孩突然叫了一聲。

同一時間我看見了老婆婆手中拿著的袋子裏的東西掉了一地。老婆婆慌忙地蹲下身來想要拾起地上的東西,路過的那些人竟視若無睹的走過。我看了心裏一陣氣憤,趁著來往車輛減少的時候,趕緊跑到對面幫忙老婆婆把東西拾起來。

“謝謝。”
老婆婆接過我手中的東西後跟我道謝。

“你住哪裏?我幫你把東西拿回家吧?”
我幫忙接過老婆婆手中一袋袋的東西。

老婆婆似乎不提防我這個突然跑出來的陌生人,還對我稱贊有加。她告訴我她的家在下個路口的轉角,穿過小巷子就到了。我幫她把東西拿回家以後,她還客氣地邀請我進去休息一下。我感覺走得有點累了,于是就答應了。

我打量著屋裏的擺設,發現屋子裏有很多地方都擺放著一幅幅的照片,全都用設計得簡單大方的相框鑲起來。而大多數的照片裏面都是兩個老人和一個小女孩三個人的合照。我隨手拿起一副照片,發現照片中的小女孩就是我每天在巴士站遇到的那個女孩。難道這裏是她的家?爲什麽剛剛老婆婆需要幫忙的時候,她卻無動于衷?

老婆婆把倒好的茶遞給我,她看我似乎對這照片很感興趣的樣子就說:
“這是我和老頭子還有我孫女的合照。”

“原來她是你的孫女啊?我每天都看她一人在巴士站等巴士,是去上補習班吧?”
現在的小孩放學了就去補習班,她那樣子看起來是剛上高中吧?

我等了一會兒都沒聽見老婆婆答話,我擡頭望了老婆婆一眼,居然看見老婆婆老淚枞橫地看著我。我也尴尬的看著她,根本不知道自己講錯了什麽。

老婆婆擦了擦眼淚,接著就哽咽著對我說:
“你恐怕認錯人了,我小孫女六年前就去世了。”

老婆婆這句話說得我渾身起了雞皮疙瘩。老婆婆自顧自的又說:
“彎彎從小身體就弱,她爺爺還特地請人打了一把護身小刀給她,希望能保護她百邪不侵,怎知她還是走了……

聽到這裡我已經沒辦法待下去了,匆匆地道別就離開了。奇怪的是,自此以後我在巴士站就再也見不到那個女孩了,但那首奇怪的歌還有旋律卻常常在我腦海裡飄過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 [彎彎、題]

亂答無題、尋仙[答]


《亂答無題》
By夜書

答、尋仙

那男人一看見我劈頭就問:
“兄台是從釋子山來的嗎?”

我不急著回答他,反而好奇他那如柳絮般隨風搖擺的身段。我真的沒有誇張,一開始我還以為自己眼花了,於是趕緊眨眨眼再看清楚些,然後我非常肯定自己沒有看錯,他真的被風吹得東搖西歪的,像個紙片人似地隨時會被風吹走的樣子。

“是又怎樣?不是又怎樣?”
我毫不掩飾自己表面上對他的懷疑。沒辦法,剛下山來的第一天我差點就被人騙去了整副家當,對於山下的人尤其是這人不人鬼不鬼的傢伙,不得不設防啊!

男人輕笑著飄然似的來到我身旁,那副鬼樣子讓我很想尖叫著跑開,但爲了身為男子漢大丈夫的尊嚴,我還是詳裝鎮定的站在原地瞪著他。只見他湊上前來在我身上猛嗅著,好一會才笑笑的說:
“你身上有釋子茶的味道。”
他頓了頓,然後用百分之百肯定的語氣說:
“圓通大師派你下山來的吧?”

“你怎麼知道我師父?你到過山上來?”
圓通是我師父的法號,我師父曾說他自懂事起便在釋子山上生活,從沒離開過釋子山。我在釋子山上十幾年也不曾見過這人,他到底是什麼時候見過我師父的?

男人搖了搖頭,逕自走到岸邊楊柳樹下站著,好一會兒才說:
“在下還在修仙的時候曾與圓通大師在夢裡有過數面之緣,在下還曾和圓通大師提起羽碟的事,剛剛聽見兄台在自言自語中提到羽碟,因此便猜測你可能是圓通大師的弟子。”

男子大略向我解釋他和師父相識的經過,還有一些關於羽碟的事情。原來這羽碟還真的存在,得到它的人能夠脫離這身肉骨凡胎,進而羽化進入另一個境界。據說白髮蒼蒼的老人還能返老還童從此長生不老。

“難不成師父打算長生不老?看你的樣子也使用過羽碟吧?羽碟是不是在你身上?”
看他“仙風道骨”的樣子,風吹大點都可以把他吹走,嫦娥不也是偷吃了靈藥才會身輕如燕飄上月宮嗎?這傢伙一定知道羽碟的下落。

他輕笑一聲,指了指萬里無雲的天說:
“羽碟早已回到了天宮,回到了它原來的主人手上。”

他這一話說得我愣住了。羽碟回到了天宮?那我在人間還找什麽?以我的道行別說天上的天宮,海下的龍宮也不曉得進不進得去!

“再說,你師父能與在下能在夢中相會談天說地,可見他早已是非凡之人。羽碟於他不過是毫無用處的普通碟子罷了。”
他忽然在岸邊蹲下看著楊柳輕撫河面又道:
“在下此次前來便是不想你浪費時間在這事上,羽碟暫時不會回到人間了。在下會在夢裡告知圓通大師這一事,你也快回釋子山吧。”

說完他原本清晰的身影便逐漸淡去直到不見。後來我聽了他的話趕回了釋子山,也許是我心頭早有預感,總之我這趟回來是爲了見師父最後一面的。在我回到釋子山的第二天半夜裡,師父把我叫進了房裡,和我說了些話便圓寂了。

師父知我生來便是過不了清規生活的人,允許我在他死後決定自身的去路。這也是爲什麽我是這釋子山上唯一的俗家弟子,原來師父早已料到我終會離去。好奇,我這師父圓寂后是到了哪裡?真成仙成佛去了?還是被佛祖擺了一道讓閻王一腳踢進輪回的大鍋里?

……世上真有仙人么?人生路漫漫,不如尋仙去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[尋仙、答]

亂答無題、尋仙[題]


《亂答無題》
By夜書

題、尋仙

我的名字叫般若,般讀搬,若讀弱的般若。很多時候別人看我的名字都會讀錯,更多時候一些讀書人還會在我糾正他們的時候反過來糾正我,通常我都是表面上微笑,心裡卻把他們駡了一百八十遍,難道我連自己叫什麽都會弄錯嗎?真是的!

“老闆再給多點茶葉。”
總覺得這茶色澤不夠味太淡,還是我們釋子山上種出來的茶葉好。

老闆拿著一罐茶葉走過來,打開了我面前的茶壺蓋,往裏面一看不禁皺起眉喊道:
“這位爺,您這茶壺內都是茶葉了,連水都快倒不下,您這不是在浪費我的茶嗎?”

我看著老闆那誇張的表情,有必要喊得那麼大聲嗎?四周圍的人都望過來了,我又不是不給錢,我又不知道山下的茶葉那麼差,泡出來的茶基本上是“無色無味”的。

“老闆,您還好意思說呢!騙我說這是您店裡最頂級的茶,我看是最差的茶才對吧?你怎麼敢拿出來招呼我?你想騙我錢麼?”
我倒了一杯茶放到老闆面前,指著那茶水:
“色澤不夠,味道也不夠,等同喝水了。”

老闆滿臉通紅眼睛瞪得老大地看著我,說不出話來。怎麼山下的人都那麼奇怪,都老愛拿這副模樣對著人?

我有點心痛地拿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,故意對著老闆一邊搖頭歎氣一邊走出茶肆。離開釋子山才發現世界上果然什麽人都有啊!連這樣水準的茶葉也要一錠銀子,就不知道身上的銀子夠不夠撐到完成任務那天。

我的名字叫般若,般讀搬,若讀弱的般若。我從小住在釋子山,山上都是光頭的僧侶,山上最常聽到的就念經還有敲木魚的聲音,對我來說那樣的生活實在是苦悶。雖然說從小在釋子山長大,但不知爲什麽就是沒辦法過那樣清規的生活,還是山下好很多,除了茶葉例外。

離開茶肆,我發現自己根本無處可去。從山上下來已經一个月了,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,不禁懷疑其實師父作弄我。或者師父他老人家其實已經受不了我三天兩頭就跑去吵他,打擾他修行才會想個理由趕我下山?
“師父啊師父,你到底是真是假?”
我拿出包袱里下山前師父交給我的信函,信函裡邊記錄了關於羽碟的事情,非常詳盡且……匪夷所思……

對!就是太匪夷所思了!我之所以下山來其實就是師父要我去找一隻羽碟,據說這羽碟是仙器,找到它的人就能得道成仙。信函里詳細地記載了羽碟的樣子,顏色以及一些關於羽碟的典故還有找到后要怎樣檢驗它真偽的方法。

“就是沒說要去哪裡找!氣死了!”
我把信函狠狠地捏在手裡,感覺自己像在大海撈針,總覺得這一趟是徒勞無功的。

想到師傅他老人家那副皺巴巴也快要得道成仙的樣子,他老人家守清規、刻苦耐勞修行了那麼多年,如果死後佛祖不讓他成仙成佛那也太不厚道了吧?難道師父他老人家已經認定自己是沒辦法得道才派他下山來找羽碟?

“還老說什麽隨緣隨緣的呢…..好懷念釋子山的茶……
走到楊柳岸邊,我真想把自己丟進河裡,山下的天氣真的好熱啊……

“兄台是從釋子山上下來的?”

忽的一把聲音從身後傳來,我趕緊轉過身去看看來人。

他那樣子我實在看不出他是人是鬼……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[尋仙、題]

亂答無題、詩人劍客的歌[答]

《亂答無題》
By夜書

答、詩人劍客的歌

今年是哥哥離家的第五年,屈指一數哥哥也應該二十五了吧?短短五年卻已有了仿若隔世的感覺,然而她還清楚記得當時哥哥轉身踏出家門的背影。

她還記得十歲前她是個無病無痛身體健康的孩子,然而在十歲生辰那一日,她還來不及收到哥哥送她的禮物便病倒在床上,原以為是小小風寒的病卻足足病了一年。隔年秋天來到更是病得睜不開眼。

有一日她精神好些,躺在床上半睡半醒的時候,睜開迷蒙的眼她看到有兩個身影站在她床前好久。兩人在說話,她知道其中一人是哥哥,而另一人聽聲音像是個老頭子。

然後她感覺有人抱起她的身子,然後又感覺到有人摸著她的手從手掌一路到頭。過不久便聽見哥哥焦急地問:
“我妹妹究竟是患了什麽病?”

“不是病,是犯了和別人重疊的命,還是和好幾個人。”
老頭子歎了口氣又說:
“你妹妹的命十歲前是跟別人借來的,十歲后便要一一還回去了。”

聽到老頭子的話,她感到驚訝不已,這世上居然有這種事?後來她感覺自己又被人輕輕放躺在床上,繼而又聽見哥哥充滿怒氣的問:
“借命是什麽意思?什麼時候借的命?畫兒從小健康,什麼時候需要跟別人借命了!”

老頭子聽了哥哥的話靜默了一會兒才說:
“借命這事兒可以是上輩子的因,才會有這輩子還命的果啊。”

哥哥還是充滿怒氣的口吻朝著老頭子大吼著說:
“那也只是十年,就算要還回去十年,畫兒是那麼短命的人麼?”

這會兒老頭子想也沒想的就說:
“就有人常許願以十年換一日,也許你妹妹也一樣呢。”

後來哥哥問著那老頭可有方法能夠解去她這宿命,老頭給了哥哥一個鈴鐺要他長繫在腰間,說要救她唯一的辦法就是有一人願意為她一生殺戮,殺光要她還命的人。而每當鈴鐺響起就是要殺的人就在眼前。

而那一日后又過了不知多久,她精神稍微好些甚至可以下床走動。想起那日哥哥和老頭子的對話,心裡害怕哥哥會爲了她真的跑去殺人。哥哥說過要當個流芳百世的詩人,他的手不適合拿刀劍,更何況他從沒習過武,她怕最後死掉的人會是哥哥。

她不要哥哥死掉!

“不要不要!”
她一路哭著腳步跟蹌地去找哥哥。

不知跌倒了多少次,終於在門前看到轉身離去的哥哥,她想追上前去拉著他卻感到無比的冰冷,她才意識到自己跌倒在走道上,眼睜睜地看著哥哥離開了家門連聲音也喊不來。

她躺在地上望著遠山的紅葉哭了好久,直到侍候她的大媽找到了她急急忙忙的將她抱起。然後這五年來,她的病竟也慢慢地好了,就連以前三番四次要哥哥幫她辦後事的大夫也嘖嘖稱奇,直問她是服了何種靈丹妙藥或有什麽神仙妙方。

只有她和那老頭子才知道,她之所以會好起來究竟是什麽原因。然而,今生往後她只有一個願望就是哥哥可以回家,讓她再見一眼哥哥已足矣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[詩人劍客的歌、答]

亂答無題、詩人劍客的歌[題]

《亂答無題》
By夜書

題、詩人劍客的歌

曾經,我想當個詩人寫無數詩歌等待後世傳唱。然而,如今握在我手上的卻是一把殺人無數的劍,就連我自己也已經忘了握筆的感覺。

我記得離開家的時候是五年前的秋天,妹妹還在病榻上躺著。那時候,我想到她床前和她告別,卻又害怕自己見到了她就無法堅決的離開。於是,我唯有對著遠處那座已然豔紅的山說了再見,不由得又想起妹妹曾說,若她病好了就要到那座山上的楓林去看看,去的時侯一定要是紅雨飄搖的秋天。

“那你這五年來可曾回家?”
般若邊問著邊津津有味地喝著自己泡的茶,喝完后又再給自己倒滿了一杯。

我輕笑著搖頭,算是回答了般若的話。這五年我沒有一日不想回去,然而我現在無法回去,因為我還沒有殺光那些讓銀鈴搖響的人。

“不會想念?我離家才一年就已經很痛苦了。”
般若苦笑了一下便轉頭望向窗外。

窗外風景如畫,火紅的葉襯托著萬里無雲的藍天,也一道映紅了般若的雙眼。不知道這個時候的妹妹身子是否好些?可有人陪著她到那山處觀賞紅葉如雨的綺麗風景?

“想念可以放下,當這銀鈴不再搖響,我就要回去了。”
般若泡茶的功夫不是一般的差,我只喝了一口只覺得滿嘴苦澀。

“銀鈴?有何用處?”
般若把視線從窗外收回看著我。

我把原本繫在腰間的銀鈴拿下來,般若拿過銀鈴搖了搖,銀鈴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響。看著般若滿是疑惑的眼,仿佛看到五年前剛拿到銀鈴的自己。

“這銀鈴平時不管怎樣都不會響,唯有符合條件的人出現時才會響。”
我把銀鈴拿回來重新繫在腰間,這銀鈴十分重要不能不見。

般若邊幫自己倒著茶邊漫不經心地問我:
“怎樣才算符合條件?”

我想了想決定告訴他一個關於我不當詩人卻跑去拿劍的故事。我記得那年的那個日子和今日不同,那是個大雨傾盆的天氣,妹妹從此一病不起的日子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[詩人劍客的歌、題]